录音棚的老师也是极为不满,“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?现在都七点半了,才临时改时间,我这是推了其他的事把这个时间段硬挤出来。不是我不想,而是如果这一调整,其他的工作安排怎么办?纪总,我们也很为难啊。”

    纪湫心里闷着一股邪火,表面上没有发作,“辛苦了,徐老师去吃饭吧。”

    说罢转身就进了过道。

    高跟鞋在空旷的室内发出有节奏的脆响。

    徐老师望着纪湫背影,神色无奈,转而又对哆啦义愤填膺,“那个沈筱怀什么来路,这么折腾人。”

    哆啦摊摊手,没忍住翻了个白眼,“臭架子大呗,真把自己当回事,总监也是辛苦,一个多月以来就没睡过好觉,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地来。我真担心我们总监这样下去能受得了么。”

    绿植背后,商皑把书包往手里随意一提,打开玻璃门进了茶水间。

    一杯水喝完,才从沙发起身,推开纪湫办公室门时,让毫无防备的纪湫吃了一惊。

    她脸上的暗色还未来得及收住,被商皑尽收眼底。

    但他也只是极度淡漠扫过,自己找了椅子爬上去坐稳,微侧着头,百无聊赖地转动椅子。

    “你看上去很烦心。”

    话说完,才懒散地看向她。

    纪湫别过眼,“你难道就没有这种时候。”

    商皑未曾长开的唇瓣显得粉嫩丰润,带着笑时,露出可爱齐整的贝齿。

    “你可要小心了。”他忽然话锋骤转,别有深意地对上纪湫微愕的眼睛,“可不是普通的烦心事。”

    纪湫直视他好一会,笑开来,“你作业做完了吗。”

    商皑圆溜溜的眼睛突然一暗。

    鄙夷地剜了她一眼,回头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他说这话时好不容易找回了当年感觉,这女人可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呢。

    纪湫往后靠坐,望着商皑别扭的后脑勺,“我可没跟你开玩笑,你个小撒谎精,把练习册放进我包里就能找借口不做作业了吗?”

    纪湫把一本“黄冈小状元”拍在商皑头上。

    商皑囫囵抱住几页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