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说晕就晕......

    “喂!”

    沈喑两手扶着段嚣的肩膀,轻轻晃了晃他,一点反应也没有,晕得很彻底。

    这样也好,现在他忙着思考怎样把段嚣弄回客栈,就能暂时不去理会那些恼人的悸动。

    沈喑尝试着,站在段嚣前面,拉着他的两只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,企图把他背起来。背着他走下城楼,才发现傍晚时分,暮色四合,街上的行人只多不少。

    这样不妥,沈喑莫名心虚,左思右想,还是把他放了下来。将他一手搭在自己的肩头,自己再伸出一只胳膊搀着他的腋下,像搀扶醉酒的人那样,将他扶回去。

    这样走的极慢,沈喑却极有耐心,甚至乐在其中,先左脚,再右脚,再左脚,再右脚......很像小时候玩过的布娃娃木偶人。

    等段嚣醒来,一定要好好跟他讲讲,自己是怎样把他弄回来的,以后约法三章,不可以再随便晕倒。当然,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小时候喜欢玩布娃娃木偶人的事,严肃认真的人设不能崩塌。

    终于回到客栈,沈喑坐在榻上,侧身呆呆地看着昏迷不醒的段嚣。耳垂似乎还湿润着,微微泛红,有点胀痛,当时被吸吮的感觉从脚趾一下就蹿到脊背,沈喑觉得自己现在脑子里混沌的状态,像极了一个高烧不退的病人。沈喑咽了口唾沫,靠,我到底怎么了。

    不如我也晕倒算了,沈喑揉了揉太阳穴,看着榻上的段嚣,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从他第一天穿进来,他俩就一直睡一起,自从进了这永州城,倒是他非要住一间房,这好像有点不合适......

    不合适又怎样,沈喑走不开,段嚣状况太不稳定,鬼知道夜里会发生什么,沈喑不放心他一个人待着。另外,他貌似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住,这家客栈只剩这一间房。

    最后,沈喑还是在段嚣身边歇下了。

    他侧身看着段嚣的脸,莫名觉得苦涩,眼尾处的朱砂痣有着说不出的憔悴,可是沈喑分明见过,这个男人但凡出手,是怎样的霸道凌厉,真让人矛盾啊。他忍不住抬手,抚上那一点红艳艳的痣,指尖触感冰凉,段嚣的睫毛动了一下,沈喑立刻把手收回来。

    想了想,手指又落在段嚣的脖颈,去测他的体温。还好,虽然冷了点,却比那夜梦魇发作时好太多。他大概是体力过度透支,才昏睡过去。

    看着段嚣闭眼的样子,白天的场景又出现在眼前,那么绝望,段嚣说了句“我不好”,将满手血腥的样子□□地展露在沈喑面前,想吓退他,又因为害怕吓退他而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沈喑叹了口气:“我也不好啊,那有什么关系。”

    不堪的疲惫感陡然席卷全身,嗅着对方颈间清淡的冷松味,他甚至没有力气将搭在段嚣脖颈上的手收回来,就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,沉沉睡去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星穿云过,这一夜过得很快。

    段嚣醒来得比较早,一只手耷拉着压在他的咽喉处,他本能地警惕着,一下就清醒过来。眯着眼睛发现,原来是沈喑,紧绷的肌肉骤然松弛,从后颈到四肢一下子放松,身后的床榻都绵软了许多。

    哪怕亲眼目睹,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,他也没逃,他还在我身边。这个发现令段嚣狂喜,喜悦从心脏传到无名指的关节处,震颤着。

    沈喑这样揽着段嚣的脖子的姿势多少有点别扭,很难睡得舒服,段嚣轻轻抓起他的手,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。又耐不住,悄悄在他手心挠了两下。沈喑的呼吸乱了一拍,他怎么会睡得如此不设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