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慈手指轻轻地勾着她的下巴,轻抬起来迫着她看着自己。赵默染不愿意但是又哪里敌得过他的力气,只能被迫地望着他。

    楚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,才缓缓开口:“你家里的事情我都可以帮你摆平。”

    赵默染回视他,“只要我安分地当这个楚太太是不是?”

    “对,你很聪明。”楚慈温热的手指从她的脸蛋上游移到她细致的小颈子,声音更哑了些:“我知道你没有和我长久当夫妻的打算,一个亿……如果一个像样的男人都能为你赎身了不是?比如说你那个初恋哪天飞黄腾达了也不是不可能拿不出来,是不是?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赵默染狼狈不堪,她别开脸蛋:“我没有这个意思。”

    他的手缓缓移动,有力的骨节像是随便一捏就能捏死她一般,她一动也不敢动一下,而他轻笑:“那就是想靠自己了,可是楚太太你想想你一幅画就算是卖到十万,又得画多少年才能够凑足一个亿,再说现在楚家又出了问题,怕是一辈子都还不清了。”

    他这样恶劣,而她却是拿他没有办法,只垂了眸子:“这都是你自己想的,我从来没有这样想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是准备和我白头到老了?”他继续恶劣。

    而这个问题,她没有办法回答他。

    至少,现在不能,不光是和他脾气阴晴不定,而且他身边的女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,还有他的母亲也很不好相与,赵默染觉得很压抑。

    她不出声,楚慈就微微动气,许久才哑着声音道:“说话。”

    赵默染轻声叹息:“说什么呢,说白头到老吗?楚慈你有想过吗,我想你确实是不想离婚也没有想过离婚,可是你设想的对像不过就是楚太太这三个字,而不是我,所以说谁当这个楚太太又有什么分别?”

    闻言,他嘲弄一笑:“说这么多,你是想离开我?”

    她抿着唇不说话,而他的手指又缓缓攀到她的唇上,略带凉薄地游移着……

    她更僵硬了,楚慈笑得淡了些,“我是可以放开你,可是你想想呢,你家里人会放过你吗?见死不救……会怎么想你,而且你肚子里有我的孩子,默染你想走到哪里去呢,一个只会画一点画的女人,拿什么来养活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他凑近她,更为恶劣地说:“只要我愿意,全北城没有人敢买你的画,到时怕是只有楚颜敢买,可是她和我以前又是什么关系你不会不知道,我想楚太太总是会有几分自尊心的,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让丈夫的旧情人来养活自己吧?”

    他字字带刀,赵默染长长地吐了口气,“你说这些,无非是不想放手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过,没有要换楚太太的打算。”他摸摸她的脸蛋,倾身亲了亲:“乖一点不好吗?”

    赵默染抬眼,注视着他,她的目光有些空没有太多的灵魂,而他也不计较。

    只要听话就好,乖一点,为他生儿育女就好了……就像她说的,是谁不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