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房间的路上,傅栗醉醺醺地搭在陆初景肩膀,从酒店大厅到电梯,两个人样貌的出众引来不少过路人的目光。若是平常,陆初景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,可现在,火辣辣灼烧着他。

    这段路走得很是煎熬。

    二十九层到了。

    房卡刷开,是间豪华的套房。市中心威尔斯酒店这样一间房,一晚少说也得□□千。

    陆初景至今还不知道傅栗叫什么,究竟什么身份,见此情况忍不住又多审视了她几眼。

    进门后他径直往卧室走,把傅栗放在床上。

    大约是酒劲压头,眼下她已经闭着眼睡去了,陆初景站在床边,注意到她睡着时的呼吸很浅,像片沉寂的湖。

    看着傅栗平躺在柔软的床上,肆意地张开双手,这模样不禁让陆初景嘴角浮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。

    他根本无法回想这一晚到底是怎么过的,所有发生的一切,如此不真切。

    包括此时此刻。

    面前安睡的姑娘让他甚至难以确定,她在夜店对他的所作所为,是不是一个荒唐的梦。

    床头的台灯熄灭,陆初景黯然转身向着门外的光亮走去。

    那才是他该回的路。

    突然,路过床沿的手被人牵住。

    陆初景一怔,停下脚步。低下头不可置信看着她纤长的手指钻入他的手掌心,冰冰凉的。

    “别走好吗,”娇气的女声呓语,“我失恋了,我怕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低微如无依的蒲公英絮,勉力抓住途中的救命稻草。

    熟睡的她被梦魇困得不安定,终究没忍心甩开手。

    晨光熹微从白纱窗帘照进,不过叫醒陆初景的并不是光线,而是淋浴间的花洒。

    昨晚他睡在了套间外的客厅,坐着仰靠沙发将就了一夜。

    吹风机声音戛然而止,陆初景清醒过来。睁开眼揉了揉,适应了光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