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微发泄了心中的怨气,许安陵试着走了两步。

    走动没什么问题,但为了避开腿根的痛处,她不得不呈现出一种很奇怪的姿势。

    第一时间就能让人联想到某些儿童不宜的画面。

    要是这个样子去公司,不用两分钟,底下人的小群就要炸了,说不定Lisa还要旁敲侧击提醒她节制一点。

    思及此,许安陵大手一挥,果断给自己放了五天假,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处理,有她没她差别不大。

    慢慢挪到厨房拿了一盒冰牛奶,正想插管,小腹突然似有若无地抽痛了两下。

    许安陵烦躁地刨了两下头发,把牛奶扔回去,转而倒了杯温水。

    又从橱柜里拿出一包全麦面包,看了看日期,还有两天过期。

    躺回床上,她机械地嚼着面包片,回忆起了一些有点久远的片段。

    同性恋这事儿,有人是天生的,有人是性格使然,还有人是环境塑造。

    许安陵讲不清楚自己是哪一种,不过她也知道,自己成现在这样,少不了环境的影响。

    许家是个庞然大物,继承人很多,男性继承人更多。

    跟家族其他分支的子孙满堂相比,许父膝下只有许安陵一个孩子。

    从小身边的人总会明里暗里告诉她,女孩子温良贤淑,以后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嫁过去,为家族增光添彩就够了。

    至于进入公司继承家产这种辛苦事,就留给哥哥弟弟们吧,她只要负责赏心悦目就够了。

    一直到十五岁,她的大脑都被这种思想充斥着。

    乖巧柔顺,不争不抢,穿得体端庄的长裙子,说话轻声细语,远离一切与淑女不相符的事物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说她是个好女孩。

    但四姑许明若回国后,一系列雷厉风行的操作下来,她才愕然发现,原来女人也可以这么强势,可以把家族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,甚至把向来高高在上的叔伯骂得狗血淋头却又无力反驳。

    她终于明白曾经的那些违和感从何而来——

    她讨厌被人掌控和压制。

    讨厌身不由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