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瑢璋扫了苏翊斐一眼,“你查一查这红梅刺青的来历。”

    这是他按着梦里所见画下的,他日夜梦见,早已牢记于心,就连细节他都能画出来。

    上一世与这一世,妘娇有如此之大的区别,皆源于往后三年的经历,这枚刺青是很大的线索,他甚至怀疑,妘娇后来的自缢,是否也有其他缘由?

    他不能再让妘娇悲剧重演,就必须查出这刺青是出自何人之手,为何会纹到妘娇的身上。

    只是,这刺青,是三年后才纹上的,如今尚未发生的,想要追查刺青的来源,只能追查同类刺青或从刺青技艺的源头下手,难度不小。

    世人只知淮阳侯苏翊裴骁勇善战,乃摄政王的左右手,却没有几个人知道,他表面放荡不羁,实则为人心思缜密,擅长用兵,更擅长推理。

    此事,由他来查,再适合不过了。

    见顾文轩与苏翊斐两人都一脸疑惑,傅瑢璋一一道出妘娇相府嫡女的身份、上官韬追查妘娇失踪事宜的任务,以及他对张玉书之死的怀疑。

    “上官韬追查上官妘娇失踪一事,头三日还有消息传回来,如今十来日却再没有消息,给他的玄龙令也一直没有动用,本王担心他也遭遇不测了。”

    也已派出了几队玄龙卫正加紧搜寻上官韬。

    “也?”苏翊斐听出了傅瑢璋的话中意。

    傅瑢璋点点头,“本王怀疑,张玉书之死,极有可能与此事有关,与刺青有关,你敢接这烫手山芋么?”

    言及此,苏翊斐敛了敛神,收起平时吊儿郎当的调调,起身正色道:“微臣领旨。”

    就在此时,袁离端着玉梨的皮衣走了进来,恭恭敬敬行了行礼,“启禀殿下,奴才已奉命处置那不知好歹的侍妾,但发现了她身上有刺青,特前来禀示殿下。”

    一听美人刺青,三人的神色均一变,“呈上来。”

    袁离见这三人神色异常,心下也咯噔了一下,没想到这刺青还真有问题,急忙呈了上去。

    玉梨不过是卑贱的侍妾,傅瑢璋只说不必留了,至于怎么处理,他是不关心的,若是寻常情况下,袁离处置了也不必二次来报。

    只是,他见这刺青乃彩绘的,手法又精致,不像是寻常水墨刺青;加上大翟国崇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除去人犯,寻常人不会轻易在身上绘制刺青,因此,他便留了心眼。

    傅瑢璋见到这红色虞美人刺青,那熟悉的技法,熟悉的着色,无不在说明,与妘娇的红梅刺青,系出同一人之手。

    “人呢?”傅瑢璋急声问道。

    袁离急忙道:“在后院,尚有一口气吊着。”

    “宣王,救人。”傅瑢璋冷声吩咐道,说着便起身往外走,“淮阳侯准备审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