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子，小太监们已经取了早膳，在外头候着了，您看，要不布膳？”春桃春月为万龄晓穿着一件素色旗袍，口中问道。
万龄晓像个衣架子一般伸着双臂，挺着上身：“好啊，你们看着办。”她绷直了身子，生怕这两个人摸着了自己的痒痒肉，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好在这两个人都十分专业，没出现这种情况，待衣服穿完，她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。
万龄晓刚一迈出脚，就被脚底下的花盆底给了个下马威。
她脚一崴，险些要摔在地上。
好在春桃春月二人眼疾手快，一人一边扶住了她的胳膊，这才没让她摔倒。
“主子身体欠佳，我们没有侍奉周到，请主子不要怪罪。”二人面带歉色。
万龄晓本想找个脚麻之类的理由搪塞过去，好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尴尬，谁承想，这两个人主动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。
她更尴尬了。
不关你们的事啊，有什么好怪罪的，怪罪你们才是无理取闹吧。
她摆摆手：“不关你们的事，麻烦你们扶我一下……”不然我一个人恐怕走不到吃饭的地儿。
这花盆底的重心比高跟鞋还难控制。
“主子折煞奴婢了，”二人一左一右搀着她，“本就是奴婢的分内事。”
“呃……”万龄晓还是不习惯，但是也不再多说什么，说多了，指不定这两人又要再说些什么她不能接受的话。
好不容易颤颤巍巍地走到小花厅，万龄晓小心翼翼地坐下，腿脚终于才放松。
嗬！一个病人每日里还要遭这罪，难怪早早的人就没了，她再次为原来的万贵人哀叹。
好在病人的每日待遇还是不错的，早餐满满地摆了一个小花桌，看得人心情大好。
主食便不止一样，白糖莲子粥热乎乎的，还有些烫手，还有一碟子栗子糕，一碟子脆脆的芝麻饼，闻上去便是香喷喷的，还有四个不知是什么馅的小包子，安静静静地待在青瓷碗里，分外可爱。
送食的小菜样式也不少，荤素皆备。
一碗炖的嫩生生的鸡蛋羹，看上去倒像是黄黄的布丁，不知送到口中该是如何嫩滑；另外还有一碟码得整整齐齐的鸡肉丝，不知是辣口的，还是咸口的。
那紫色的是腌制的紫姜，香脆爽口，亦有驱寒壮体之效；翠碧的便是最常见的腌黄瓜了，喝粥最常见的小菜。
万龄晓高高兴兴地拿起筷子，夹了一块黄瓜放入口中，结果根本没有想象中的爽脆口感，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是在嚼棉花。